第 8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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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4 章
室內昏暗, 只餘透過窗紗的溶溶日光。
日光中，幾只白蝶翩然在窗外飛舞，輕盈、美麗。
如同溫無越現在腦海中過於混亂的想法。
他有些忐忑地等待著她最終的宣判。
見面前的少女許久都沒有回應, 溫無越輕輕牽住她的手, “師妹，你不要有太大的負擔。”
“若你不喜我方才說的那些話，你只當沒聽見, 可好？”
“我們還是做師兄妹……”
“你……不要討厭我, 好不好？”
雷聲忽然響起，暴雨將近。
細細的雨絲逐漸演變成傾盆大雨。
眼前掠過幾只白蝶。
溫無越眸光輕移，看向其中最大的那只。
像是被接連不斷的雨水打濕，它脆弱美麗的翅膀此刻濕噠噠的, 細細的爪子緊緊扒在窗欞上。
卻依舊倔強地趁著雨幕間的空隙，往外頭飛。
不過片刻，便被雨水打得退了回來, 乖乖躲在縫隙中。
溫無越垂下眼眸, 遮掩住眸底深沈的欲|念。
不可能, 他想要的可不止師兄妹這一層的身份。
他要的，是宣之告之，昭告天下的愛意。
這只銀蝶, 他會牢牢抓住在自己的手中, 絕不會讓她離開。
他要帶好她喜歡的那張溫柔面具。
一步一步地指引、引誘、誘哄，與她永遠沈淪在這處深潭中, 永世都不能擺脫他。
即便是不願意, 又如何。
他總會有辦法的。
姚念蕓怔了怔神, 一時間忘了說話。
她低頭看著溫無越那張過分漂亮的臉，只覺得自己失了神, 腦中無法思考他方才所說的話。
喜歡她？
師兄，喜歡她？
覆蓋在手背的那只手傳來一絲顫抖，有溫涼的觸感沿著小臂上升。
“我不討厭師兄……”
姚念蕓又輕又緩地眨了眨眼，遲疑地重覆著他方才所說的話，“師兄，喜歡我？”
“師妹，我喜歡你，想與你永遠在一起。”
溫無越掩去眸底的欲|望，再擡頭時已然恢覆正常。
他唇角彎彎，眸中盈滿了溫柔的笑意，“只是我不希望我的喜歡，會給你帶來負擔。”
輕輕勾了勾她的手指，“我等你的答覆，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。”
“啊……？”
姚念蕓驚得紅唇微張，杏眼圓睜。
可她不過是溫無越修道之路漫長年歲中，一個不足掛齒的過客。
在未來的某個時刻，只消任務完成，即可抽身離開。
待她功成身退之際，她會回到原本的時空，而他亦會忘了她的存在，回到正軌。
這個永遠的承諾過於沈重了。
姚念蕓嘴巴嗡動，想說些什麽，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，半天下來只吐出幾個囈語，“我，我不知道。”
憑心而論，她對他也不是沒有感覺，溫無越長得漂亮，脾氣溫柔性格又好。
平日對她百般縱容，即便是闖下的禍事也會替她分擔一二。
對上她偶爾的壞脾氣，亦會溫和地開導。只是談這種沒有結果的戀愛，對師兄來說好像並不公平。
姚念蕓垂下眼眸，嘗試在識海中呼喚嗣靈，【墨墨，任務完成，劇情撥亂反正後，溫無越的記憶會不會也重新洗牌？】
【這是自然。】
藏在角落的嗣靈忽而擡頭，爪子撓了撓尾巴，【吾有完善的措施保證這方世界不會崩塌。】
會忘了她嗎？
這樣的話，很好。
姚念蕓輕輕嘆了一口氣，腦海中忽然變得清晰下來。
來這異世一趟實屬不易，沒必要給自己找煩惱。
師兄喜歡她，她也對師兄有好感。
溫無越長得這般好看，對她又好，跟他在一起，她也不會吃虧。
反正最後的結局已經定好，那過程如何，該由她來決定。
她離開後，嗣靈自然會將所有的劇情九九歸一，回到原初的起點。
那在此期間的時間，為何不能隨她心意而動呢。
思及此，姚念蕓眉眼彎彎，反握住溫無越的手，輕聲道：“我對師兄確實有好感……”
只不過，她只能陪伴他人生中的這一段路途。
說到最後，姚念蕓話音越來越細，有些羞澀地捂住了漲紅的臉頰，不敢去看溫無越的反應。
她還是第一次，這麽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想法。
她握住手腕的那只手力道忽然變大了不少，姚念蕓黛眉微蹙，艱難舉起二人緊握的雙手。
搖了搖手腕，不滿地道：“師兄，你抓疼我了。”
“抱歉，師妹。”
溫無越松開了一點力道，卻仍舊握得牢牢的。
他小心翼翼地撫上那握出紅痕的皓腕，嗓音輕柔至極，“很疼嗎？”
皮膚相觸間溢散出點點金色的靈力光點，在兩人之間環繞，飛舞。
姚念蕓反手握住那只大手，笑道：“沒關系的師兄，這麽浪費靈力作甚？”
“你身體裏的靈力還沒恢覆好吧？這點紅痕的話，一會就消失啦。”
溫無越微微抿唇，擡眸去尋她的眼睛。
少女水潤的瞳仁中，滿心滿眼地倒映著他的身影。
他搖了搖頭，牽著那只柔夷，蓋在側臉處，又靠近了一點，“於我而言，師妹的事情才是第一。”
掌心中傳來灼熱的溫度，姚念蕓微微別開眼，心虛地不敢看他，心臟砰砰直跳，莫名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。
太……太溫柔了。
怎麽表明心意以後，師兄看起來更會蠱惑人心了。
眼神溫柔得如不見深度的水潭一般，都快要將她給溺斃了。
姚念蕓暈乎乎地對上他的眼睛，嗓音有些啞，“師，師兄……”
溫無越烏睫輕顫，眸中稍帶著瀲灩水光。
他虛虛用了點力氣按住少女的手，柔柔地用臉頰去蹭著那只柔夷。
稍稍偏頭，討好似的，在少女白嫩的掌心中印下點點濕意，而後又轉過臉去看她。
“師妹，臉好紅啊。”
身體前傾，溫無越又湊近了一些，直至額頭相抵，鼻尖輕觸，才停下前行的動作。
他眼瞳轉也不轉，就這般瞧著她，輕笑道：“是不舒服嗎？”
他不問還好，一問，姚念蕓便頓時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被燒暈了，腦袋就差像煮開的水爐般，呼哧呼哧地往外噴熱氣。
眼前是驟然放大的美貌攻擊。
救命救命，誰來救救她！
她要死了！
“師，師兄，不要靠我這麽近。”
姚念蕓迷迷糊糊地瞧著溫無越的臉，只覺得面前的事物天旋地轉，眼中唯有他那張過分漂亮的面容。
鼻尖處縈繞著淺淺的銀蓮花香，有些醉人。
她抽回了手，雙手捂住胸口，平覆了一下心跳。
稍稍推開了一些距離，裝模作樣，裝腔作勢地嚇唬他道：“像你這般漂亮的人，會……會讓我忍不住親你的。”
溫無越怔楞一瞬，隨即唇邊的笑意愈發擴大。
他重新握住少女溫熱的雙手，按在自己臉上，稍稍仰頭道：“所以師妹要來親親我嗎，嗯？”
青年尾調又輕又啞，無端帶了些撒嬌的語氣，黏黏糊糊的，像一只露出肚皮，任由她蹂躪的巨大緬因。
熱切的吐息互相交纏不清，帶起一陣酥麻的癢意。
眼前人略帶示弱的眸光，此刻正可憐兮兮地瞧著她，似在祈求著甘霖降下。
這般黏糊的嗓音落在耳中，姚念蕓只覺得自己聽著有些口幹舌燥。
她暈乎乎地捧著他的臉，望進那雙盈滿柔情的漆瞳當中。
這般瞧著，裏頭還能看到自己的身影。
腰間傳來滾燙的熱度，那廂的人在不知不覺間已然拉近了彼此的距離。
幾乎是整個人都要貼著她。
溫無越一動不動地註視著她，抓著姚念蕓的手，輕輕摁在唇上，低低笑道：“師妹，要來嗎？”
飽滿水潤的紅唇忽而凹陷，指腹處傳來不可思議般的觸感。
柔軟，還帶著點點濕意。
是外面的水霧湧了進來嗎？
姚念蕓楞楞地看著自己的手指，在溫無越的操縱下，在那一抹紅艷上游移不定。
不知所措地咽了口唾沫，顫聲回應，“師，師兄……”
身體想要做的動作比腦子裏的思考還要快。
那帶著點滴水光的紅唇，看起來格外好親。
這般想著，姚念蕓輕柔地捧著他的臉頰，看著那嫣紅的唇瓣，順勢垂下頭顱……
“咳咳！”
門口傳來輕微的咳嗽聲。
姚念蕓腦海中“轟”的一聲，仿佛被雷劈到一般，迅速放開了他。
“小娘子，老夫方才不是說了嗎，要節制啊。”
栗叔放下手中煮好的藥碗，看著他們二人交纏的雙手，搖了搖頭，語重心長地勸慰道：“耳根子不要那麽軟，老是縱容著你夫君。”
一旁的栗嬸打趣道：“誒呀，小年輕就是好啊。”
救命，她真的好想當場去世，怎麽辦！
姚念蕓使勁抽了抽手，卻沒抽回來。
只好坐得離溫無越遠遠的，腦袋也越垂越低，幾乎整個人都快縮成了一個球。
她喃喃道：“對，對不起，栗叔，下次不會了。”
“抱歉啊老人家，我娘子她臉皮薄，不禁說。”
溫無越扯了一把掌中握住的柔夷，將坐在床尾的人往自己所在的方向拉近了些，擁入懷中。
面上帶著一絲歉意，“您要說教的話，便說我吧，是我想要了，所以才求她憐憫的。”
饒是活了大半輩子的栗叔與栗嬸，此刻也被溫無越的這番話給躁得耳根微紅。
栗叔虛虛咳嗽了幾聲，隨即開口道：“小郎君，你還年輕，不可縱欲過度啊，日子還長，養好身子才能更好使。”
聽著溫無越與栗叔的對話，姚念蕓簡直想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。
她想死。
師兄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啊！
可無奈手還被握在某條美人蛇手中，扯都扯不開。
姚念蕓只能留下，一邊聽著栗叔對溫無越的諄諄教導，一邊要應付這那只掩藏在衣袖下，不容忽視的，交纏的手。
簡直是分身乏術。
姚念蕓只覺得自己此刻像極了只鵪鶉般，羞紅了臉，躲在溫無越的肩窩處。
不敢擡頭，生怕被人看到她比紅紙都要紅的臉。
……
“喔對了，溫小郎君。”
臨行前，栗叔打量了溫無越幾眼，“老夫方才把脈的時候，除卻感受到你體內腎元不足外，還有另一股虧損。”
“不過我平日裏都是給凡人看病，甚少與修道之人把脈，不知是不是你修為出了些問題。”
“勞費栗叔費心了。”
溫無越看向站在樹蔭底下逗貓的青衣少女，微微笑道：“是在下最近修煉偶有淤堵，想來是這個原因。”
他垂下眼眸，遮住了眸底的思慮。
最近為了惡念能更近一步，確實花費了不少的靈力……
“原來如此。”
栗叔撫了撫下巴處的長胡須，“那你可以去越地探尋一下名醫，若是能得到江家醫者的幫助，想來會對你的問題有更好的解決辦法。”
又是越地江家……
溫無越微微笑道：“好，多謝您的關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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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光中，幾只白蝶翩然在窗外飛舞，輕盈、美麗。
如同溫無越現在腦海中過於混亂的想法。
他有些忐忑地等待著她最終的宣判。
見面前的少女許久都沒有回應, 溫無越輕輕牽住她的手, “師妹，你不要有太大的負擔。”
“若你不喜我方才說的那些話，你只當沒聽見, 可好？”
“我們還是做師兄妹……”
“你……不要討厭我, 好不好？”
雷聲忽然響起，暴雨將近。
細細的雨絲逐漸演變成傾盆大雨。
眼前掠過幾只白蝶。
溫無越眸光輕移，看向其中最大的那只。
像是被接連不斷的雨水打濕，它脆弱美麗的翅膀此刻濕噠噠的, 細細的爪子緊緊扒在窗欞上。
卻依舊倔強地趁著雨幕間的空隙，往外頭飛。
不過片刻，便被雨水打得退了回來, 乖乖躲在縫隙中。
溫無越垂下眼眸, 遮掩住眸底深沈的欲|念。
不可能, 他想要的可不止師兄妹這一層的身份。
他要的，是宣之告之，昭告天下的愛意。
這只銀蝶, 他會牢牢抓住在自己的手中, 絕不會讓她離開。
他要帶好她喜歡的那張溫柔面具。
一步一步地指引、引誘、誘哄，與她永遠沈淪在這處深潭中, 永世都不能擺脫他。
即便是不願意, 又如何。
他總會有辦法的。
姚念蕓怔了怔神, 一時間忘了說話。
她低頭看著溫無越那張過分漂亮的臉，只覺得自己失了神, 腦中無法思考他方才所說的話。
喜歡她？
師兄，喜歡她？
覆蓋在手背的那只手傳來一絲顫抖，有溫涼的觸感沿著小臂上升。
“我不討厭師兄……”
姚念蕓又輕又緩地眨了眨眼，遲疑地重覆著他方才所說的話，“師兄，喜歡我？”
“師妹，我喜歡你，想與你永遠在一起。”
溫無越掩去眸底的欲|望，再擡頭時已然恢覆正常。
他唇角彎彎，眸中盈滿了溫柔的笑意，“只是我不希望我的喜歡，會給你帶來負擔。”
輕輕勾了勾她的手指，“我等你的答覆，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。”
“啊……？”
姚念蕓驚得紅唇微張，杏眼圓睜。
可她不過是溫無越修道之路漫長年歲中，一個不足掛齒的過客。
在未來的某個時刻，只消任務完成，即可抽身離開。
待她功成身退之際，她會回到原本的時空，而他亦會忘了她的存在，回到正軌。
這個永遠的承諾過於沈重了。
姚念蕓嘴巴嗡動，想說些什麽，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，半天下來只吐出幾個囈語，“我，我不知道。”
憑心而論，她對他也不是沒有感覺，溫無越長得漂亮，脾氣溫柔性格又好。
平日對她百般縱容，即便是闖下的禍事也會替她分擔一二。
對上她偶爾的壞脾氣，亦會溫和地開導。只是談這種沒有結果的戀愛，對師兄來說好像並不公平。
姚念蕓垂下眼眸，嘗試在識海中呼喚嗣靈，【墨墨，任務完成，劇情撥亂反正後，溫無越的記憶會不會也重新洗牌？】
【這是自然。】
藏在角落的嗣靈忽而擡頭，爪子撓了撓尾巴，【吾有完善的措施保證這方世界不會崩塌。】
會忘了她嗎？
這樣的話，很好。
姚念蕓輕輕嘆了一口氣，腦海中忽然變得清晰下來。
來這異世一趟實屬不易，沒必要給自己找煩惱。
師兄喜歡她，她也對師兄有好感。
溫無越長得這般好看，對她又好，跟他在一起，她也不會吃虧。
反正最後的結局已經定好，那過程如何，該由她來決定。
她離開後，嗣靈自然會將所有的劇情九九歸一，回到原初的起點。
那在此期間的時間，為何不能隨她心意而動呢。
思及此，姚念蕓眉眼彎彎，反握住溫無越的手，輕聲道：“我對師兄確實有好感……”
只不過，她只能陪伴他人生中的這一段路途。
說到最後，姚念蕓話音越來越細，有些羞澀地捂住了漲紅的臉頰，不敢去看溫無越的反應。
她還是第一次，這麽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想法。
她握住手腕的那只手力道忽然變大了不少，姚念蕓黛眉微蹙，艱難舉起二人緊握的雙手。
搖了搖手腕，不滿地道：“師兄，你抓疼我了。”
“抱歉，師妹。”
溫無越松開了一點力道，卻仍舊握得牢牢的。
他小心翼翼地撫上那握出紅痕的皓腕，嗓音輕柔至極，“很疼嗎？”
皮膚相觸間溢散出點點金色的靈力光點，在兩人之間環繞，飛舞。
姚念蕓反手握住那只大手，笑道：“沒關系的師兄，這麽浪費靈力作甚？”
“你身體裏的靈力還沒恢覆好吧？這點紅痕的話，一會就消失啦。”
溫無越微微抿唇，擡眸去尋她的眼睛。
少女水潤的瞳仁中，滿心滿眼地倒映著他的身影。
他搖了搖頭，牽著那只柔夷，蓋在側臉處，又靠近了一點，“於我而言，師妹的事情才是第一。”
掌心中傳來灼熱的溫度，姚念蕓微微別開眼，心虛地不敢看他，心臟砰砰直跳，莫名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。
太……太溫柔了。
怎麽表明心意以後，師兄看起來更會蠱惑人心了。
眼神溫柔得如不見深度的水潭一般，都快要將她給溺斃了。
姚念蕓暈乎乎地對上他的眼睛，嗓音有些啞，“師，師兄……”
溫無越烏睫輕顫，眸中稍帶著瀲灩水光。
他虛虛用了點力氣按住少女的手，柔柔地用臉頰去蹭著那只柔夷。
稍稍偏頭，討好似的，在少女白嫩的掌心中印下點點濕意，而後又轉過臉去看她。
“師妹，臉好紅啊。”
身體前傾，溫無越又湊近了一些，直至額頭相抵，鼻尖輕觸，才停下前行的動作。
他眼瞳轉也不轉，就這般瞧著她，輕笑道：“是不舒服嗎？”
他不問還好，一問，姚念蕓便頓時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被燒暈了，腦袋就差像煮開的水爐般，呼哧呼哧地往外噴熱氣。
眼前是驟然放大的美貌攻擊。
救命救命，誰來救救她！
她要死了！
“師，師兄，不要靠我這麽近。”
姚念蕓迷迷糊糊地瞧著溫無越的臉，只覺得面前的事物天旋地轉，眼中唯有他那張過分漂亮的面容。
鼻尖處縈繞著淺淺的銀蓮花香，有些醉人。
她抽回了手，雙手捂住胸口，平覆了一下心跳。
稍稍推開了一些距離，裝模作樣，裝腔作勢地嚇唬他道：“像你這般漂亮的人，會……會讓我忍不住親你的。”
溫無越怔楞一瞬，隨即唇邊的笑意愈發擴大。
他重新握住少女溫熱的雙手，按在自己臉上，稍稍仰頭道：“所以師妹要來親親我嗎，嗯？”
青年尾調又輕又啞，無端帶了些撒嬌的語氣，黏黏糊糊的，像一只露出肚皮，任由她蹂躪的巨大緬因。
熱切的吐息互相交纏不清，帶起一陣酥麻的癢意。
眼前人略帶示弱的眸光，此刻正可憐兮兮地瞧著她，似在祈求著甘霖降下。
這般黏糊的嗓音落在耳中，姚念蕓只覺得自己聽著有些口幹舌燥。
她暈乎乎地捧著他的臉，望進那雙盈滿柔情的漆瞳當中。
這般瞧著，裏頭還能看到自己的身影。
腰間傳來滾燙的熱度，那廂的人在不知不覺間已然拉近了彼此的距離。
幾乎是整個人都要貼著她。
溫無越一動不動地註視著她，抓著姚念蕓的手，輕輕摁在唇上，低低笑道：“師妹，要來嗎？”
飽滿水潤的紅唇忽而凹陷，指腹處傳來不可思議般的觸感。
柔軟，還帶著點點濕意。
是外面的水霧湧了進來嗎？
姚念蕓楞楞地看著自己的手指，在溫無越的操縱下，在那一抹紅艷上游移不定。
不知所措地咽了口唾沫，顫聲回應，“師，師兄……”
身體想要做的動作比腦子裏的思考還要快。
那帶著點滴水光的紅唇，看起來格外好親。
這般想著，姚念蕓輕柔地捧著他的臉頰，看著那嫣紅的唇瓣，順勢垂下頭顱……
“咳咳！”
門口傳來輕微的咳嗽聲。
姚念蕓腦海中“轟”的一聲，仿佛被雷劈到一般，迅速放開了他。
“小娘子，老夫方才不是說了嗎，要節制啊。”
栗叔放下手中煮好的藥碗，看著他們二人交纏的雙手，搖了搖頭，語重心長地勸慰道：“耳根子不要那麽軟，老是縱容著你夫君。”
一旁的栗嬸打趣道：“誒呀，小年輕就是好啊。”
救命，她真的好想當場去世，怎麽辦！
姚念蕓使勁抽了抽手，卻沒抽回來。
只好坐得離溫無越遠遠的，腦袋也越垂越低，幾乎整個人都快縮成了一個球。
她喃喃道：“對，對不起，栗叔，下次不會了。”
“抱歉啊老人家，我娘子她臉皮薄，不禁說。”
溫無越扯了一把掌中握住的柔夷，將坐在床尾的人往自己所在的方向拉近了些，擁入懷中。
面上帶著一絲歉意，“您要說教的話，便說我吧，是我想要了，所以才求她憐憫的。”
饒是活了大半輩子的栗叔與栗嬸，此刻也被溫無越的這番話給躁得耳根微紅。
栗叔虛虛咳嗽了幾聲，隨即開口道：“小郎君，你還年輕，不可縱欲過度啊，日子還長，養好身子才能更好使。”
聽著溫無越與栗叔的對話，姚念蕓簡直想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。
她想死。
師兄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啊！
可無奈手還被握在某條美人蛇手中，扯都扯不開。
姚念蕓只能留下，一邊聽著栗叔對溫無越的諄諄教導，一邊要應付這那只掩藏在衣袖下，不容忽視的，交纏的手。
簡直是分身乏術。
姚念蕓只覺得自己此刻像極了只鵪鶉般，羞紅了臉，躲在溫無越的肩窩處。
不敢擡頭，生怕被人看到她比紅紙都要紅的臉。
……
“喔對了，溫小郎君。”
臨行前，栗叔打量了溫無越幾眼，“老夫方才把脈的時候，除卻感受到你體內腎元不足外，還有另一股虧損。”
“不過我平日裏都是給凡人看病，甚少與修道之人把脈，不知是不是你修為出了些問題。”
“勞費栗叔費心了。”
溫無越看向站在樹蔭底下逗貓的青衣少女，微微笑道：“是在下最近修煉偶有淤堵，想來是這個原因。”
他垂下眼眸，遮住了眸底的思慮。
最近為了惡念能更近一步，確實花費了不少的靈力……
“原來如此。”
栗叔撫了撫下巴處的長胡須，“那你可以去越地探尋一下名醫，若是能得到江家醫者的幫助，想來會對你的問題有更好的解決辦法。”
又是越地江家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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